21歲成為中國互聯網第一批探路者之一,25歲已擁有千萬財富,27歲被提升為搜狐副總裁,到了32歲時,他有了更嶄新的身份:搜狗CEO。
現在,已經有80%用電腦打字的中國人愉悅地將那個S形的小圖標擺到了電腦的桌面上——搜狗所創的輸入法,以無與倫比的便利性,在幾年時間里橫掃市場,贏得了大片的青睞者,已經成為僅次于QQ、360的中國第三大客戶端。
王小川,1978年生于成都,天資聰穎。1996年曾代表中國獲得奧賽金牌,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碩士畢業。其迄今并不算太長的職業生涯所勾畫出的,是一個令人艷羨的上升曲線。但是,舉手投足間找尋不見少年得志理應的張揚,其穩勁兒也甚至可與上一年代人相媲美——1999年,大三學生王小川進入初創的Chinaren兼職,次年Chinaren被搜狐收購從而進入搜狐,至今從沒更換過跑道。
不過,這并不妨礙這位年輕的掌門人時刻把“創新”掛在嘴邊。而更需要強調的是,盡管在時刻變幻的互聯網業,最不創新的做法莫過于談“創新”二字,但仍然必須承認:搜狗的創新可謂“獨具一格”。無論是輸入法、瀏覽器,還是搜索,搜狗做的產品創新,通常不是“無中生有”,而是在現有的習慣路徑里去改進。更出人意料的是,“要記住,在其中一個核心環節創新之后,其他環節就一定要盡量用被證明成功的方法,能不創新就不創新。不要為創新而創新,才能做成創新的東西。”王小川強調說。
在60年代和80年代之間,在成熟母體(搜狐)和新生枝葉(搜狗)之間,在打工仔和掌舵人之間,王小川身處的,是一個又一個聯接點的重合。也許正因為此,使得他散發出濃厚的保守與創新相混合的氣息。也或許,這正是70后新一代企業家的氣息。
保守式創新
2010年8月9日,搜狐正式將2004年推出的搜狗業務剝離,單獨成立子公司,同時引入阿里巴巴集團和云鋒基金戰略投資。出任該子公司CEO的,正是從最開始便一直在引領它的王小川。
盡管尚未盈利,但那時的搜狗前景已然不可限量。就在這一年4月,谷歌宣布退出中國。一時間,其空出的搜索市場令無數企業垂涎,而搜狗借助其高速瀏覽器,搜索流量噌噌上漲,一時間,公司上下歡欣鼓舞。
不過沒有多少人能真正體會到王小川當時的心情。要知道,搜狗那時已推出6年,但就算在搜狐內部,贏得認可也還顯短暫。在此之前,這個起初定位于搜索的業務一度遭遇直面碰壁,王小川轉而從輸入法和瀏覽器進攻,卻被認為對搜索喪失了信心。因為,搜狐的成功經驗里面沒有繞著走這一條。
“其實搜索是公司給我的規定動作,后來到輸入法和瀏覽器是我的自選動作。”王小川笑。他并不完全認同“品質做好了,就該有用戶量”這樣的傳統邏輯。“即便我做得跟百度一樣好或更好,但是以一個后發者的位置,正面是攻不過去的。產品品質和市場戰略就像兩只手,一個都不能少。”他說。
一片質疑聲中,王小川除了繼續說服,索性干脆啟動了瀏覽器項目。公司還并沒有立項呢,甚至,搜狐HR部門拿到的報表里都沒有來得及設置搜狗瀏覽器這個組織——于是王小川把一部分人頭掛到了輸入法團隊,一部分列在了視頻P2P技術團隊名下。只要認準的事,他很堅持。
執拗?太年輕?其實,之所以如此“冒失”,是因為幾年的磨礪,王小川太了解搜狐了。他明白,只要最終能被證明,就會得到認可。
的確,在隨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,張朝陽采取了不干預態度。兩年后,一切水到渠成,王小川帶領搜狗重新回到搜索主戰場。如其所料,這次他得到了掌聲。“可以放手干活兒了。”回想被認可后的感覺,王小川語氣輕快。
打字、搜索、瀏覽 ,這三項動作構成了人們上網的基本動作,也是完整的一個過程。如今,搜狗把這三個位置統統占領。繼輸入法占據大半壁江山后,搜狗瀏覽器的市場份額也排到了國內第二位,曾經多磨難的搜狗,儼然已成為搜狐的旗下標兵。而從搜狐的剝離,給了王小川更有想像力的發揮空間。
戰戰兢兢的領頭人
不過,王小川明白: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不時地,他也能聽到質疑聲:搜狗前景未卜,至今沒能盈利。但對壓力,他輕描淡寫:“一工作起來壓力就小了,因為我覺得搜狗這條底盤厚實的船終于找到了正確的目標,開始加速前行。”
其實,不如說在責任和壓力之下,他爆發出了更多戰斗力。他比之前更積極地對上溝通,注重讓團隊更加多元化以保證對創新的想像和驗證的過程有所保障。只是對下屬,他還是那么喜歡和他們打成一片。這種高效溝通和團隊效應,給搜狗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。事實上,給搜狗贏得巨大口碑的搜狗輸入法,便是由此而生。
2005年,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馬占凱同時向百度和搜狗投遞了簡歷,其中附有一份詳盡的PPT,從網民的需求角度對搜索提出了不少切實的建議,甚至具體到對搜索頁面字號和顏色的分析。消息傳遞到王小川那里,不到一周,馬占凱便入職搜狗搜索團隊。
沒多久,小馬再次給了王小川一個驚喜。這一回,這個沒有技術和互聯網產品背景的年輕人給出的PPT居然是建議搜狗做輸入法。證據兩條:第一,用戶有需求更換拼音輸入法,紫光輸入法的巨大下載量可作證明;第二,搜索引擎技術本身具有糾錯功能,可以用來運用到輸入法上。
王小川迅速啟動了項目,做。要知道,在此之前,搜狗在搜索技術上下了大功夫,而且還曾做過工具條,積累了客戶端的技術,無論與做輸入法的紫光還是微軟比,這些都是競爭優勢。技術團隊找到了即將博士畢業的楊磊,后者在清華的人工智能實驗室就做過輸入法,對此既熟悉又熱愛。
在將客服、編輯等周邊資源也配備齊全之后,搜狗輸入法上線,一炮而紅。一年以后,連谷歌這樣的世界級巨鱷,也不惜屈尊模仿搜狗輸入法,并因抄襲搜狗輸入法詞庫,在全球首次因知識產權問題向搜狐道歉。
馬占凱“被”成為“搜狗輸入法之父”。“鼓勵創新,物質和精神都得有。我巴不得搜狗將來有好多××之父。”王小川說。
在他看來,很早以前的經濟體系是以土地為核心的,即使到了工業時代,也更多需要仰仗資源,包括:土地、石油、鋼鐵等等。而今天,時代在越來越偏向于智慧導向,靠價值創造。這種情況下,命令不再是第一位,而必須真正依靠大家的智慧,齊心協力。
“時代在變遷,像互聯網的行業是年輕人的行業。我現在戰戰兢兢的,(因為)對90后的用戶的需求這種體驗,我一定沒有下面人把握得好。我們注重以體驗為導向時,只有一線的這些年輕人,才能夠比你更深入、更虛心地去跟他們溝通交流。過于強調自己對,那么你會走偏的。”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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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標題:搜狗CEO王小川:戰戰兢兢的領頭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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