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生于秋天的張朝陽,也喜歡在秋天做出重大決定,比如15年前的那個秋天。
1995年,張朝陽等在31歲生日那天,穿云破霧回到中國。這在當時被視為匪夷所思的反叛行徑。當身邊的朋友和同學都按部就班在美國求學、就業時,張卻孑然一身,回國創業。而那時,中國互聯網的目標用戶、盈利模式等都處于混沌狀態。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,不得而知,支撐他內心的力量唯有“中國”和“互聯網”,兩個既清晰又模糊的概念。
這是一種幾近賭徒的心理,他和他創立的搜狐,一度彷徨,幾經失落,但最后他賭對了。如今,張不無得意地說:“有不少朋友后來陸續回國,但已經沒有當初那么好的機會。”
不過,張朝陽絕非是個天才型賭徒。他的機遇更多來自其內心深處不斷思考、焦慮和掙扎。“焦慮來自思想,無焦慮來自思想的止息。”張曾如此反思。這種個性使張朝陽能夠敏感地抓住互聯網每個機會,從門戶網站、無線業務、網游、搜索、視頻和微博等各個領域,都不乏搜狐身影。
同時,張朝陽愛玩、貪玩的個性也不斷適時推動其事業發展。在麻省理工學院求學期間,當同學們都兢兢業業抓緊完成學業,赴華爾街等工作時,張朝陽卻因貪玩,在學校花費了更長時間。日后,張朝陽將其視為“因禍得福”,有更多時間思考、學習,也能真正下定決心回國創業。
但短板也很明顯,他容易忽視執行力和落實程度。在過去十多年中,搜狐的戰略布局精準到位,但在各種領域的成就卻千差萬別。張朝陽主抓的業務從不落后,但非親力親為業務常常差強人意。
如今,搜狐正在經歷“二次創業”,將戰略重點主要定位于四大領域:web2.0、視頻、搜索引擎和網游。這四項業務中,搜狐每個領域都有小成,但無一領先。
不管質疑和褒貶聲音如何,這就是張朝陽和他創立的搜狐。
回國創業
《21世紀》:你從麻省理工學院畢業后,在美國應該能有一份優越體面的生活,當時你的朋友也很少回國創業,你是怎么下這個決心的?
張朝陽:我16歲離開西安到北京,性格肯定是西北人的性格。一般西北人都是按照道家的方式想問題。1995年10月31日我回國來做互聯網這件事,一定是由一個北方人做出來或者西北人做出來,因為這個事情絕對反常。西北人或者北方人可以忘記腳下的東西就想著一個想法,就是說比較重視感覺,其它無所謂,不會在乎這些。
《21世紀》:你選擇在生日那天回國創業,是故意為之?
張朝陽:我曾經說過對自己很不滿意。小時候自學成才,后來考上清華,再到美國讀書,我一直覺得自己處在邊緣人狀態,也經常下定決心去改變。回國主要是看到當年兩大趨勢:一方面是中國的崛起;另外一方面是互聯網,我比較敏感把握了這兩點。我提前三個月的時候從MIT辭職,決心要在三個月內找到一個能把我送回中國的工作,就把飛機票訂在這一天(生日),11月1日到達北京的。
《21世紀》:一回到北京的感受是什么?
張朝陽:機場,沒有朋友接我。我記得,回來第一個禮拜整天在睡覺,將近十年的那種勞累讓我感覺睡好幾天都睡不醒。當時想著,反正在朋友家,也不需要花什么錢,不用操心付房租問題,而且大不了回西安我爸媽還在那邊能活下去,一下子精神放松了。每天睡十幾個小時,睡了一周,然后就開始奮斗了。
《21世紀》:作為海歸派創業者,你覺得與本土創業者有哪些不同?
張朝陽:容易把風險放大。在美國生活,每一步都非常艱難,需要學會開車、修車、找房子等等。我曾經把房子租給一個伊朗人,他特別蠻不講理、不付賬,要跟他打官司。不在美國留學的人容易過度自信,把事情想得過好,而海歸派特別謹慎,做事情的風險意識特別強。
《21世紀》:如今你還是保持著那么緊張、焦慮的狀態嗎?
張朝陽:現在肯定是平和多了。那時候,太艱難了。
《21世紀》:你認為,張朝陽有今天成就和他的家庭出身和童年經歷有關系嗎?
張朝陽:我曾研究過一些有成就的人,結論是獲得成就是需要基礎的,即:成功一定要三代。就像美國的猶太人到紐約第一代人都是擺地攤、洗衣房工作,第二代小孩有這個基礎,孫子輩開始當醫生等。我外公是老革命,他輝煌的革命生涯可能會對我們有一些影響。我父母都是醫生,上的是西安醫學院,這一點來講還算出身書香門第,從小有知識的基礎。
再度披掛上陣
《21世紀》:你曾經認為暢游已經上市,旗下也有幾大得力干將,自己可以出世。現在,似乎又恍然醒悟,重新入世。為什么?
張朝陽:今年,我發現互聯網不進則退,所以我決定重新再來非常勤奮地工作,而且要用兩年的時間再造搜狐。
《21世紀》:與新浪借助微博發揮核心競爭力不同,搜狐提出“四大戰略”,門戶網站、搜索、web2.0和網游四條腿走路,這四條腿會超過一條腿嗎?四條腿之間有怎樣的協調關系?
張朝陽:搜狐不同產品是需要協同作戰的,比如:人們每天早上首先打開搜狗瀏覽器,然后看搜狐新聞,再用搜狗拼音輸入法,用搜狗搜索。下午若沒事,想看段視頻搜出來的是搜狐高清,看完視頻想跟朋友聊聊天,然后進了搜狐微博,就這么一整天生活就在搜狐待著。
《21世紀》:搜狐微博,除了吸引名人之外還有沒有獨家的策略?
張朝陽:我們會在產品形態上逐漸探索。搜狐在2.0方面是很有經驗的,從當年收購ChinaRen一直到白社會,在產品積累上是有歷史特點的,本來這個2.0的機會是搜狐的,但是錯過了,我們也抱憾,但是還有機會。
《21世紀》:你曾經的部下——古永鏘和李善友創業的網絡視頻企業都已經上市,你是否感到壓力?你期待將搜狐視頻做到怎樣位置?
張朝陽:我們有兩家公司在納斯達克上市,資金非常充足,我們歡迎他們上市,也歡迎他們競爭,只有競爭才能產生最優秀的公司。搜狐在視頻高清已經處在相對領先地位,我們相應團隊各個方面都是準備好了,我們現在只是把資源往里投入,按步驟打這場仗就可以。
《21世紀》:你怎么看搜狐在資本市場的表現?
張朝陽:整個搜狐價值肯定是被低估的,華爾街不懂。其實,搜狐整體收入不低,但華爾街還不太懂,我們也不太跟華爾街溝通。現在,網絡游戲產業處在一個放緩狀態,品牌廣告漲得也不如搜索那么快,而我們攤子鋪得比較大,很多地方都在投入。華爾街則只看到財務數據,對我們有點誤讀。未來,搜狐新的增長動量依賴于搜狗的崛起以及視頻的增長速度。如果我們搜狗做成功,視頻呈增長態勢,加之微博的結合,股價最后還是會上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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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永鏘表示,“現在,我們要做的事情與以前沒有不同。只要做好產品、做好用戶體驗、做好收入模式,就是對投資人負責了。我既然不打算賣掉公司,當然也就不用時時關注公司股票漲跌。目前要做的,就是在用戶及市場迅速>>>詳細閱讀
本文標題:張朝陽:互聯網不進則退 搜狐經歷二次創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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