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幾年,中國人、印度人和前蘇聯人在華爾街形成了三大群體,占華爾街總人數的百分之二十五。但有所不同的是,印度人和前蘇聯人擅長團體作戰,中國人則傾向單打獨斗。
近兩三年,華爾街可謂血雨腥風,哀鴻遍野。幾乎每家銀行都成了“總裁”——總在裁員。我直接、間接的朋友中,大約有三十來人丟了工作。前幾天,其中的一位朋友來電話,談起找工作的近況。他絕望地說,每一次第一輪面談感覺都不錯,但第二輪面談總被刷下來,究其緣由,竟然是因為自己不是印度人,也不是前蘇聯人!
他一說我立刻明白。華爾街第一輪面談,通常都是人事部門或未來的頂頭上司先約見,這些行政主管或者項目經理大部分是白人,只看應聘者是否符合要求、是否順眼。第二輪面談就輪到技術主管或者部門的技術骨干來“拷問”了。中國人去應聘,白人這一關輕輕松松就過了,但第二輪如果是印度人或者前蘇聯人,他們便會“朝死里整”,屆時向經理說聲這個人不合適,中國人自然出局。
印度人不甘心只做普通技術或業務員工,他們的眼睛還會緊緊地盯住管理階層。在華爾街,一旦一個印度的技術業務高手進入一個部門,就會再招聘兩三個助手,也是印度人;新手一兩年后出頭,然后再帶新人。于是,他們的職位就像搭人梯那樣漸漸地向上升,到后來,最早進去的那位當上部門經理,甚至更高位置,便掌握了整個部門的用人權。再過不了多久,他的下級中印度人越來越多,并逐漸把其他族裔的員工排擠出這個行業。所以,中國人在華爾街找工作面談時,只要見到印度人,心里就會嘀咕:“肯定沒機會了,印度人不往死里整你是絕不會罷手的。”因為,他們一定要留住這個位置來安頓自己的同胞。
華爾街上流傳這樣一種說法,上半句是:一個印度人做了頭兒,第二年他手下全是印度人。下半句和我們中國人有關:一個中國人當了頭兒,第二年他周圍就剩他自己了。這話雖然不動聽,卻一點兒都不夸張。講一個我自己的跳槽故事吧。
多年前,花旗的投行所羅門美邦(SalomonSmithBarney)招人,那時的花旗如日中天,我覺得機會非常不錯,立刻申請,不久就得到了面談的機會。安排我前去面談的獵頭名叫韓伍,他說一看我履歷上的名字便知我是中國人,并告知他是越南人,然后繪聲繪色地向我詳細介紹道:“我的頭兒一看你的履歷,就覺得你是非常有希望的候選人。你以前的經驗符合他們的標準,而且你要去的那個組,頭兒也是中國人,蘇博士,技術水平相當高,去年升上去的。你們背景相似,都是從中國來的……”
那天,我懷著與韓伍相同的愿望去了花旗。第一輪面談采用“PanelInterview”(多人同時面談)的形式,我們這一批共三個組員,一個老美,一個印度人,還有一個中國人山姆。由于有一個老美在場,那個印度人比較“客氣”,這一輪談下來雙方感覺都挺好。韓伍興致更高了,立刻安排了第二次面談,見組長,也就是那位蘇博士。
見蘇博士的前一晚,韓伍又在我臨睡前來電話。我好奇地問他是不是還在公司忙,他回答是,不忙不行啊。他說:“聽蘇博士講,別的獵頭給他送去一個老美,但我們覺得你的希望還是最大,你的實力強過那個老美。”我自己也信心滿滿,花旗那個位置的業務領域是我熟悉的,而使用的技術更是我的強項。
第二次去花旗,我特意早到了十五分鐘,我在會客室等得不耐煩,便伸出頭去四下張望,見到了前一次那個叫山姆的組員,他正巧來到門口沖咖啡?吹绞煜さ拿婵,又是同根同種,我自然地流露出一副熱乎勁兒。剛跨出一步想同他套近乎,沒想到他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,立刻慌里慌張地躲開了,簡直莫名其妙!不過,那位蘇博士組長倒還好,他渾身散發著書生氣,跟我想象的差不多,我們談得不錯。
那晚我等著韓伍的電話,我估計他會安排第三次面談——去見花旗的部門經理。可電話沒有如期而至。第二天中午我正吃著午餐,聽到電話鈴聲,我將一口還來不及下咽的飯吐在盤子里,急忙去接聽,是韓伍!
他開口便質問:“我真搞不懂你們中國人,太奇怪了。明明你最適合那個位置,蘇博士卻說你不合適,我逼問了他半天,他說顧忌再聘用一位中國人有抱團兒的嫌疑。我的頭兒聽了之后氣壞了,這算什么理由?好端端的一單生意弄丟了。”
我很失望,更無力回答他的問題。抱團兒工作是件好事,中國人為什么要自我心虛?我們中國人如果在外面都不幫自己人,特別在當下的艱難時刻不“抱團兒取暖”,那指望誰來幫你呢?
這次華爾街的大裁員,更使得中國人大量流失,那電腦軟件系統和衍生證券模型原先的三分天下,不久將成為印度人和前蘇聯人的地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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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標題:為什么華爾街不會成為中國人的地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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